(楚天都市報訊 記者賀俊 實習(xí)生李冰妍 張曦晨)在地圖上,三峽大學(xué)到貴州省仁懷市火石崗鄉(xiāng)合心村,只是一條曲線。7月23日,祁浪負重32斤,用近乎苦行的方式挑戰(zhàn)自我,用雙腳結(jié)束了這段丈量,計步軟件顯示了最精確的數(shù)字:947公里。
走回老家
從三峽大學(xué)走回貴州省仁懷市火石崗鄉(xiāng)合心村,947公里,大二學(xué)生祁浪用了24天走完。
昨天,他告訴楚天都市報記者,這并不是一次心血來潮的徒步。1995年出生的祁浪在大學(xué)有過幾次短途徒步,最遠的一次走了4天。他的老家背靠遵義,是個大山中的清秀小村。他是大山的孩子,在火石崗鄉(xiāng)讀初中,每周都要走山路回家,抄近路也要走一個小時。
去年國慶節(jié)后,祁浪冒出了從學(xué)校走回家的念頭。這段近千公里的路,他一直都是坐車往返:從家門口坐1小時客車到仁懷市,再坐3個多小時到貴陽市,然后是18個小時的火車到宜昌,前后要一天一夜。“暑假有的是時間,我想嘗試挑戰(zhàn)一下自己!
這注定是一段孤獨的旅程。6月30日,暑假第一天,祁浪在雨中按計劃出發(fā),大大的登山包里裝著登山杖、帳篷、睡袋、防潮墊,還有換洗衣服、洗漱用品、藥品、干糧等!坝32斤,隨時準備野外露宿。”
18個水泡
路線都是精心計算的。祁浪打印了17張紙,上面是要走的路線,具體到鄉(xiāng)鎮(zhèn)和村莊,同時用手機導(dǎo)航來幫忙定位。他選擇的幾乎都是國道、省道和縣道,一路上要走過恩施,穿過重慶,進入貴州。
雖然沒有通知什么人,學(xué)弟何軍建得到消息后還是趕來了,陪祁浪走了半天。另一名徒步愛好者朱路也趕來,陪他走了兩天。朱路有60歲,大家都叫她“小朱姐姐”,曾經(jīng)徒步9天從武漢走到宜昌!拔覔(dān)心他的安全,也想來給他打打氣!
第一天幾乎走的都是上坡路,周邊的景色逐漸從城市轉(zhuǎn)為山區(qū)!昂貌蝗菀紫聜坡,還滑了一跤,不過沒事。”晚上,祁浪在微信朋友圈發(fā)出了第一條旅程記錄。他沒有寫在微信里的是,當天他的腳上起了6個水泡,挑破后用雙氧水消毒,第二天又繼續(xù)行走。
這一路上,他的腳前后出了18個水泡。每天早上,5點多起床,收拾好東西后,一般6點半啟程,一走就是一天。這一路大多是山區(qū),“寂寞時,就哼哼歌吹吹口哨。”
長大了
從318國道轉(zhuǎn)入232省道后,行人變少了,過往車輛也變少了。
一路上風(fēng)餐露宿,只有碰到人家才有飯吃,饑一頓飽一頓。有一天,祁浪從早上6點半一直走到下午3點多,就靠早上吃的一碗面和一點壓縮餅干支撐。接連幾公里的上坡路,也沒有可以乘涼的地方。就在他覺得快到極限時,終于看到一戶人家。
他在旅館住了4晚,在一戶人家借住一晚,剩下的18晚都是在帳篷中度過。在路上沒法講究太多,也不方便洗澡,他用濕巾擦擦就完了。
穿著長袖,扎著頭巾趕路的祁浪,在路上常常被視為怪人。有過往的司機曾表示帶他一腳,他都婉拒了。
在路上,他遇到很多好心人。一天早上,在一戶人家附近收拾好帳篷準備上路時,女主人端來一碗熱騰騰的面條。祁浪掏出錢,對方卻堅持不肯收。7月21日,走到遵義郊區(qū)時,他向工地上的阿姨討水,阿姨還專門為他做了飯菜。
就這樣,每天徒步30到40公里的路程,最多的一天他走了44公里。7月23日下午1點多,祁浪終于安全回到老家,對著群山,他用一聲大吼表達了心中的喜悅。
走進家門后,父親拍拍祁浪的肩:“兒子,你像是瘦了。”他忽然感覺自己長大了。